旋轉西蘭花.

Russian Roulette.

#昊丞#《河边的爱丽丝》(短/完)

河边的爱丽丝

 

*请勿上升,感谢阅读。

 

*CP:黄明昊×范丞丞

*BGM:花火が瞬く夜に -- 羽肿

 

*有YHboys/宇宙少女部分成员,小贾一人称,介意请慎入。

*又名“富贵寻爱记”。

 

 

 

                              不为人知,唯我心知。

 

*

 

老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我觉得这话委实没什么错误。天气有时候真是不讨人喜欢,五月底的空气真是又潮又闷,窗外风流得太慢,摩挲过树叶,残影和光斑交叠在一起,叫人睁不开眼,令我心生厌烦。我不算是一个一年四季都昏昏欲睡的人,比起我那位哥哥,我大部分时候都精神得很,但是要真是困倦起来也能倒头就睡。

 

不能对还在长身体的人要求太多,我习惯性这样进行自我辩解,随后和我那位哥哥头挨着头睡过去。他的头发很多,发丝很细,有时候是火一样的颜色,有时候又像海盗们垂涎的昂贵银器,但落在我的脖颈里便是新生的天鹅的羽绒,很轻,但是非常痒。他的呼吸很浅,很热,具有催眠效果。

 

但今天我怎么也睡不踏实。

 

休息日最奇怪的事情大概就是整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吧。我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发出怎样奇怪幼稚的声音也没有人回复我,或是把枕头扔到我头上。我试图从游戏里获得一点快乐,但打开之后又觉得眼皮沉沉。可是等我关上了,涌上来的却又只剩下精神了。我倒不觉得不知所措,而是清醒地将这一切的原因总结为窗外的琴声。

 

飘忽,若有若无。从我躺到床上决定入睡开始,它就一点点飘了过来。

 

就像是平静的河面上桨棹推动生出的浅淡波纹,一波又一波,潋滟而澄澈。晃动的水影波动游鱼的尾巴,将斑斓的鳞片推出来,分外清晰,但又带了一点情感上的朦胧意味。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了,非要讲得形象一点,大概就像我那位哥哥——范丞丞的头发吧,在每一个我们靠着彼此入睡的时刻,他的头发都会让我先清醒一会儿。但我不觉得恼怒,我喜欢那种触感,这让我觉得他是属于我的。

 

至少那一刻是这样的,无论候机室是空档的还是人满为患的,无论伸到我们面前的相机是多的还是少的,无论他之前喝的奶茶是助理买的还是我买了又被督促他减肥的队长扣下但挨不住他撒娇又还回去的——这一刻他只靠着我入睡。

 

真是——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他应该一年四季都在我的身边入睡来着。

 

遗憾的是今天不能把他塞进怀里和他一起做个美梦了,我分外想念他那软绵绵热乎乎的雪白色肚皮,还有微微颤抖的睫毛。这让我开始焦躁,而不间断又不那么特别清晰的琴音加重了我的不适感。我开始觉得困,但又觉得头脑连着四肢都变得清醒。他们催着我爬起身来,踢上鞋子,喝了两大口冰凉的水,然后理了理头发,推门出去。

 

在哪里呢?

 

指令似的琴音,还有我的丞丞哥哥,在哪里呢——

 

*

 

休息日公司里人并不多,路过餐厅的时候我看见毕雯珺正在教张俊一玩悠悠球。

 

他们面前摆着两大杯牛奶,真奇怪,毕雯珺已经长这么高了,却还是改不了爱喝酸奶牛奶的毛病,并且依旧孜孜不倦地给他弟弟订购。我猜测张俊一也要喝牛奶一定是他的安排,看起来他很希望公司里的奶团子们都长成大高个。

 

俊一非常聪明,在专业悠悠球玩家的指导下,他已经能够把球收放自如了,虽然动作不那么优美灵动,但至少很流畅。这让我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丞丞,他在这方面倒显得有点一窍不通。那时候我们一群人排排坐要毕雯珺老师教我们,但最后被冠上“朽木不可雕也”之称的只有他一个。摔了五个悠悠球让爱球如命的毕雯珺老师看起来有些崩溃,而他垂着头撇撇嘴看起来有点委屈。

 

“Justin。”这时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睛像是一轮月,“你不觉得很难吗?”

 

我实在担心他有可能被我们的东北二哥哥痛打,于是将他圈进怀里,手指交握在一处。我把红线缠上他白净的手指,拉着他动作起来:“你看好啊。”

 

那只小球飞了出去,我拉着他的手上下翻动,于是又把那只让他充满好奇但如今想来怕是盈满恨意的小球稳稳收了回来。我有点惊讶,由我这种业余玩家带着却一遍就成功好像有点不太尊重我们的老师,但我的哥哥却不甚在意,在这一刻他看起来可真不像个哥哥,因为他一下子弯起来的眼睛实在太像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孩。

 

“哇成功了!”他毛茸茸的头左右摆动着,兴奋非常,随后脱出我的怀抱跑到我们的毕雯珺老师面前炫耀,“哼,我成功了哦!”

 

后面就是求夸赞的日常了,我坐在原地摸了摸胸口,觉得那里残存的温度被拴在一根线上,一头连着我的心脏,一头连着一颗傻气的橙子。

 

突如其来的回忆令我盯着俊一手里的悠悠球陷入了呆滞,直到奶团子拉了拉我的衣角我才回过神来,小孩子仰着头看我:“昊昊哥哥,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在看你玩悠悠球,你好厉害啊。”

 

“是雯珺哥哥教得好。”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能把聪明的人教好是一种本领,能把不那么聪明的人教好呢?我忽然有点骄傲,又或许那个不那么聪明的人只是佯装出不聪明的样子而已,还自以为心思缜密不为人知,我的哥哥真是太傻了,他总是忘了我们温州人有多精明,他再隐秘的小心思,我都能明白。那琴声忽然又变得有些缱绻,音调轻缓地流淌下来。

 

“对了,雯珺哥,”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一阵琴声?”

 

他一愣:“琴声?”

 

好吧,看来他是没有听到了。我没有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和他们道了别。看起来我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了。在临走之前我去鲜榨果汁贩卖机那里榨了一杯橙汁,希望我那位嗜甜的哥哥喜欢。

 

 

*

 

路过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我看见了孟美岐和吴宣仪,她俩面前是样式精巧的小蛋糕,偶尔凑近说一些小话。我对女孩子们的悄悄话当然没有兴趣,一来我不关心她们的聊天内容,二来我和丞丞也经常凑到一处说悄悄话,这种交换秘密的快乐趣事我早就体会到了。不过很多时候我们只是单纯的吐槽一些网上的事情,或者讨论晚饭和新款球鞋,但无论我们的话题多么简单,只要有女孩子捕捉到我们凑到一处的动作,就会发出浪潮般汹涌的尖叫声。

 

我当然懂得她们对我俩的CP的关注。

 

不过在有些人看来我们这应该是营业行为吧?真是冤枉,难道少年人和少年人之间凑到一起说点话也要被归类进炒作圈粉当中去吗?要说感情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罪,我虽然酷爱演唱“说什么皇权富贵”,但这可不代表我对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有意为之。更何况有时候我这位哥哥傻得很,对我俩的CP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等我故意和别人摆出亲密模样后有露出有点失落的表情。

 

糟透了,他那种委屈而充满埋怨但又死活不愿意承认更不希望被发现的小表情简直可以划入我青春期性冲动Top10里。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再一次地、更为用力地缠上他,或者搂他的腰或者从背后抱住他挠他的小肚子,直到他重新笑起来为止。

 

至于他和别人有了什么亲密动作——虽然不知道别人是假意营业还是真心要和我争宠,反正我也有的是办法让我的傻哥哥明白我俩最合拍的事实。

 

扯远了。在看到我之后她俩用力挥了挥手,本想直接走到便利店寻找丞丞的我不得不拐个弯走进去。

 

“刚刚还要发微信问你来着。”孟美岐把她们点的曲奇推给我,示意我拿一块儿尝尝,想着答应过我那位傻哥哥不能背着他吃独食,我只好摆手拒绝了。她看起来并不在意,关注点依旧在她自己的问题上,“之前你和丞丞在朋友圈发过的那家寿喜烧店在哪里?”

 

我歪着头想了想,那是有段日子的事情了,大概是某个夜晚我们乔装出去吃的,瞒着队里其他人,吃得肚皮圆撑才回来。他吃得心满意足,嘴角挂着酱汁,在我帮他擦去之后笑弯了眼睛,柔软的嘴唇为我而露出一个弧度。

 

“好像是在——”

 

那琴声忽然变得有点急促,跳跃的音节滚进我面前的曲奇里,爆裂出巧克力酱。

 

“我忘记了。”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诶?”吴宣仪疑惑道,“你认真的吗?”

 

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可爱而简单,照理来说女孩子总是最吃这一套了:“真的啦,而且姐姐们要少吃点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很容易发胖哦。”

 

“不要拿出你做给粉丝们的可爱表情来应付我们啦,快说。”

 

“没有骗你们,我真的忘记了。”我吐了吐舌头。

 

毕竟那家店的愿望墙上写满了我送给我那位傻哥哥的土味情话,为太多人所知可就不符合我们少年恋爱的隐秘性了。比起乐于助人带来的快乐,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那种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道的刺激恋爱感。

 

“啊,真是遗憾……”她们摊了摊手,看起来有点失落。

 

我保持笑容:“说起来,姐姐们有没有听到一阵琴声啊?”

 

“琴声?”吴宣仪愣了愣,“休息日,钢琴老师应该不来吧?”

 

啊——果然。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在道别后我哼着歌离开了。那琴声染着巧克力酱的味道,黏糊但是甜蜜地拉住了我的手,就像某一种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小秘密一样。

 

*

 

丁泽仁正在舞蹈室练舞,我等到他结束时才推门进去,他灌了一大口水躺在地上和我打招呼:“今天这么勤快?”

 

“不是,”我盘腿坐到他旁边,“丁少侠,你武功极佳,一定能听到那阵琴声吧?”

 

“琴声?”他茫然地看着我,“什么琴声。”

 

我很满意他的茫然和他的答案,于是笑着站起身:“没事了,继续练舞吧。”

 

李权哲正在休息室和他妹妹视频,小姑娘和他长得很像,我之前见过几次她的照片,动态果然比静态的更讨人喜欢。我起初不想打断兄妹情深的交流,但他执意要我过去和他的妹妹打了个招呼。

 

“我妹妹好可爱的吧。”在和小姑娘打过招呼后,他骄傲地看着我。

 

“嗯,非常可爱,不过——”

 

“嗯?”

 

——还是丞丞更可爱。无与伦比的可爱,全天下都得承认的那种,是我见过的所有可爱里最高级也最让人心动的那种。

 

“没事,”我当然不会说出来,不然我可能就没办法问出我的问题了,“权哲,你有没有听到一阵琴声?”

 

“没有啊,”他说,“我只能听见我妹妹的声音。”

 

我放弃和他交流这个问题,在和他的妹妹打完招呼不足一分钟后,我们道了别。

 

我几乎走遍了这个公司,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全然没有像琴房靠近。明明那里一定可以替我解答所有问题,但我却还是执拗的向公司里所有的人员、练习生都确认了一遍,直到他们都说没有听见一阵琴声,我才觉得满足。

 

或许,我这样猜测,他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黄明昊要向他们所有人来求证是否听到一阵琴声呢?这真是太古怪了,青春期里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但事实上这对于我而言也并不是很重要,我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唯独在意的只有的在我的傻哥哥眼中的特殊性。要说这是青春期里的人的毛病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很在意。

 

谁叫我喜欢他喜欢到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只有我才能听到的琴声,难道不是一种隐秘的邀约吗?所谓崔莺莺夜会张生也不过如此,郎有情妾有意的欲语还休戏码偶尔也很有情趣。这样的认知让我觉得心满意足,连带着推开琴房的动作也变得无比温柔,流淌着我周围的音符真是可爱极了,我细细分辨,发现它们全都是我最爱的模样。

 

起风了。

 

*

 

撩动的半透明窗帘下,我的哥哥穿着宝蓝色衬衫,手指在琴键上飞舞。

 

窗外是浅淡的阳光,飘动的绿叶,染着花香的风。浪漫极了,我想,然后一步步朝着他走去。在琴声戛然而止的一瞬间,我看见他抬起头。

 

“你真是慢死了。”他说,然后笑了起来。

 

我从背后抱住他,闻到了他身上浅浅的草木调香水味。这种香气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我喜欢但同样感到不满,他将要抛弃我一个人跑进成年人的世界了,不过我肯定不会同意,我要搂紧他的腰,让他永远不能逃跑。

 

“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我说,然后献宝般将果汁递给他。他一下子开心起来,捧着杯子朝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这让我难以控制自己接下来托着他的后颈亲吻他的动作。他的舌尖温热且顽皮,混着甜蜜的味道,来回推送之间,他搂住了我的背。

 

“我写好了这首曲子,怎么样,你听着感觉还不错吧?”分开时他的眼角挂上一点可爱的粉红色,语调上扬。

 

“超级好听,”我说,“我超级喜欢,叫什么名字。”

 

“嗯……《河边的爱丽丝》。”

 

“……这什么无厘头的名字?”

 

“你在笑我吗?”他露出了凶巴巴的小奶猫一样的表情。

 

“绝对没有。”我伸出三根手指,“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不是《河边的纳喀索斯》或是《兔子洞里的爱丽丝》,一般不都是这种故事吗?”

 

他鄙夷地朝我翻了个白眼:“俗透了,就好像《月桂树下的达芙妮》似的。你知道在河边爱丽丝可以看见什么吗——绝对不是那充满幻想的魔法世界。”

 

“她可以看见她的心上人哦。”他嘟起嘴向我索吻,“无比清晰地,在河水中倒影着的,她的心上人。”

 

“就像这样吗?”我垂下眼,凝望着他黑亮的眼睛,随后浅浅亲吻着他。

 

“像这样——”

 

“丞丞只要看向我的眼睛,就能在这里无比清晰地看见你的心上人,而且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他也超级喜欢你。”

 

他靠到我的怀抱里,发出可爱的笑声。

 

“那这曲子不如叫……”我在他耳边小声开口。

 

 

“《黄明昊心上的范丞丞》。”

 

*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人们能够睡得这样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天气吗?我收紧了臂膀,丞丞在我的怀里发出猫咪般的眠音,满足且可爱非常。深究答案,应该在于枕边人吧。

 

那阵琴音我已经无法听见、甚至无法想清楚了。

 

只觉得这是一场美梦成真而已。

 

Fin.



起初是一个短打,磨叽成了5K+,也不懂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这究竟是小贾的梦还是真的大家自行理解吧,还请大家不要嫌弃……这是选BGM最困难的一篇,《4U》和《Letter》可能也都比较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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